掌叶半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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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边的曾维浩华声在线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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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三畅

海边的曾维浩,名实相符,因为他住在珠海,珠海在南海之滨。

曾维浩原先不在海边,他的老家在湘西南武冈的一个偏僻旮旯,要说与大海的关系,则是他们村前那条小溪岩头江最终流入大海。岩头江先流入一条小河——维浩的作品里称之为小姜河,我就在小姜河畔的一个村住,两村隔江相望。由此,我相信自己对维浩比较了解。

我最先听说维浩是因了这样一件传闻:对岸岩头江村的小孩维浩,在山里砍柴的时候吃“马齿苋”籽籽,醉死了。当然,又听说,一起砍柴放牛的有好几个人,小家伙们没有真正醉死,只是醉昏过去,不久后自己在草坪上醒了过来。

后来又听到维浩另一些传闻。12岁、身子偏瘦的他去黄桥镇卖小麦秆,他妈妈给他捆了大约30斤小麦秆,他嫌轻了,要妈妈多捆一些。麦秆轻,体积超大,这个小人儿前后根本看不见路,踉跄着跟大人一起,挑担十五里路居然没掉队。他领到一块零六分钱后,就扛着扦担去看街,走到一个小吃店前,想吃一碗肉丝面,嫌贵,终只买了一碗汤丸。

年,我陪维浩和他父母“重访”黄桥镇。他走到那条街,可惜那店子没有了,只好在街道上徘徊一番。

看过黄桥镇,维浩又得寸进尺,想到县城去看看。本县县城武冈城离家里,去不成的,想想而已,但邻县的隆回县城桃花坪离家只有30里,大人们经常去,自己应该也可以去的。当然,虽是走路,但总要点“盘缠”。这小家伙哪敢问父母要钱?只能自己偷偷“攒”。卖鸡肫子皮(鸡内金),卖野蓖麻籽、半夏子,集腋成裘,居然差不多攒了三块钱。曾维浩决计跟着大人们去桃花坪之前,先努力把家里垃圾凼里沤的肥挑到自留地里去。想着干完又重又脏又累的活,母亲比较容易同意。结果,他不但没去成桃花坪,积攒的三块钱也被母亲收缴补贴家用了。上大学以前没到过任何县城,直到考上大学体检,他才得以走进县城,上大学需要路过隆回,他才得以走过桃花坪。

如果说喜欢看“大世界”属精神生活,维浩的另一项精神生活是喜欢听音乐。村里来了弹花匠,维浩必定去看。弹花匠身后立根有弹性的长竹竿,竹竿顶端系一条长线,线的下端吊一把长弓横在身前,左手握弓,右手握着酒瓶一样的弹锤,弹敲弓的弦,乒—乒……很悦耳,很有节奏,在维浩听来,是十分好听的音乐;他往往听得忘记了做事,忘记了吃饭。后来,维浩听钢琴或交响乐的时候,常常想起弹棉花的音乐。

由此及彼的联想,也不止这一件事。维浩小时候放学后的工作是扯猪菜,他认得很多猪菜,知道哪些草呀、叶呀猪爱吃。成年后到荷兰,看到那些奶牛在田野吃草,他真想下车,自己一定认得哪些草可以做猪菜,哪些草猪最爱吃。他想,在荷兰当一个扯猪草的小崽子多幸福啊!

这可以认为是维浩的乡村情结或怀旧情结。这种情结他是解不开也不愿解开的。四年前的春节,维浩带着夫人刘洋女士、孩子曾天行回乡陪父母过年,到我所住的武冈城看望师友。我陪他们先到旧城保护区里走走。我们沿穿城河、古城墙、老街走。边走,维浩边向夫人、孩子介绍古城历史,一些历史掌故,他如数家珍。他对十岁的孩子曾天行说:“岩头江、武冈城是你的家乡,以后你无论走到哪个地方,都不能忘了家乡!”

傍晚时分,我们一行走到武冈市委大院最后面的一排房子前。维浩说,他曾在这房子住过几年。房子仅一层,住户大都搬走了,一长排靠围墙的房子没有一间亮着灯。他走到自己住过的那间门口,久久伫立,从稍远处树那边射来的路灯光斑驳地落在他身上,他的影子隐隐映在墙上。我想起他一部小说的题目叫《城市雕塑》,觉得此时的他可以称为“旧居门前的雕塑”。他要他夫人和孩子也到房门口站一站,说接一接这“房气”。又对我说,“站在这里,就想起当年好多事,好多人,好多帮过我的人。”

一般说来,爱家乡一定会爱父母。维浩把上了年纪的父母接到珠海居住,“侍奉至孝”。母亲节、父亲节,维浩在QQ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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